怀特海“过程思想”对高中政治教学的价值引领
尹建文
摘 要：英国哲学家怀特海是“过程哲学”的创始人，他提出 “过程即实在，实在即过程”的思想，强调万物不断生成的根本原因是现实存在内部的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相互制约。怀特海“过程思想”对高中思想政治教学具有重要的价值引领作用，具体表现在：在教学中要凸显核心素养的总体引领，突出学习目标的完整建构，强调学习过程的系统设计，关注学习主体的主动参与，实现学习方式的根本变革，注重学业质量的过程评价。
关键词：怀特海；过程思想；高中政治教学；价值引领
阿尔弗雷德·怀特海（1861—1947）是英国著名数学家、哲学家和教育理论家，“过程哲学”的创始人。他提出的“过程思想”与教育有机结合，形成的过程教育思想对二十一世纪世界的教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怀特海认为，“过程即实在，实在即过程”，万物不断生成的根本原因是现实存在内部的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相互制约。[1]过程教育思想把学生的学习如实地看成是一个不断发展、连续生成、持续创造的过程，强调课堂教学必须以学生的学习为中心，“激发和引导他们的自我发展之路”。 [2]过程教育思想对于高中思想政治课教学具有重要的价值引领作用，具体表现在：
一、凸显核心素养的总体引领
怀特海指出：“我们的目标是，要塑造既有广泛的文化修养又在某个特殊方面有专业知识的人才，他们的专业知识可以给他们进步、腾飞的基础，而他们所具有的广泛的文化，使他们有哲学般的深邃，又如艺术般的高雅。”[3]怀特海所提出的教育目标，与目前新一轮普通高中课程改革关注学科核心素养培养的要求不谋而合。怀特海提出的人才培养的标准是必须具备“广泛的文化修养”和“特殊的专业知识”，这实际上是核心素养的构成要素。以培养学科核心素养为纲，以学科核心素养统领高中政治学科教育教学全过程，是本次修订高中政治课程标准的一个标志性追求。核心素养是指“个体面对复杂的、不确定的现实生活情境时，能够综合运用特定学习方式所孕育出来的(跨)学科观念、思维模式和探究技能，结构化的（跨）学科知识和技能，以及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在内的动力系统，在分析情境、提出问题、解决问题、交流结果过程中表现出来的综合性品质。”[4]可见，核心素养不在于知道什么知识，而在于能灵活地创造性地运用知识解决问题，是实际解决问题的能力和表现。
高中思想政治学科的核心素养由政治认同、理性精神、法治意识和公共参与四个要素构成一个有机整体，其中，政治认同决定着学生成长的方向，是核心素养的共同标识和灵魂；理性精神是达成政治认同、形成法治意识、实现公共参与的主体性要求；法治意识是公共参与的必要前提，公共参与是法治意识的必然表现，也是政治认同、理性精神的必然结果。[5]高中思想政治课要以培养学生学科核心素养为中心展开教学，这不能仅仅依靠掌握学科概念和原理等知识，更为重要的是要关注学习主体亲力亲为的思考和行动，要让学生在活动和过程的亲身体验中有效整合、主动发展上述四方面的能力和素养。
二、突出学习目标的完整建构
学科核心素养的整合和培养，具体要通过学科教育教学目标的制定和落实来达成。怀特海专门论述了达成受教育者总体培养目标的具体路径、方法和步骤。他认为学校里不能机械地教授“僵化的知识”，“填鸭式灌输的知识、呆滞的思想不仅没有什么意义，往往极其有害。”他说， “不能加以利用的知识是相当有害的。所谓知识的利用，我是指要把他和人类的感知、情感、欲望、希望，以及能调节思想的精神活动联系在一起，那才是我们的生活。”因此，他强调：“教育是教人们如何运用知识的艺术”，“不能让知识僵化，而要让它生动活泼起来——这是所有教育的核心问题。”[6]
怀特海不仅认为知识和技能等“特殊的专业知识”对于人的发展的重要性，更为重要的是，他把知识的掌握过程以及运用看作是“所有教育的核心问题”。这就启示我们在确定学生的学习目标的时候，必须从知识和技能、过程与方法、情感态度价值观等三个维度去考量，构建有利于学生发展的完整的目标体系。三维目标的实质，是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必须具备的三各层面的基本要求，它们之间三位一体，相互渗透，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其中，知识和技能是基础，过程和方法是关键，情感态度价值观是核心。
在高中政治教学中构建完整的学习目标体系，可以按照“一般学习目标+具体学习目标”的方式来操作：[7]
第一步：先按照预期的学习结果表述一般学习目标，即总体上要达成的预期的最终学习结果。
第二步：再用具体的行为动词表述具体学习目标，即达成一般学习目标的手段、途径或方式。
例如，“影响价格的因素”这一节的学习目标我们是这样构建的：
1.理解有哪些因素对商品的价格产生影响。
1.1.联系生活实际，列举出影响价格的因素。
1.2.归纳出影响商品价格的最主要的因素。
1.3.分析在不同的供求情况下商品价格变动规律。
1.4.分析商品价格不能无限上涨或下跌的根本原因。
1.5.预测在供求和价值共同影响下商品价格变化趋势。
上述学习目标中，“1.理解有哪些因素对商品的价格产生影响”是一般学习目标，1.1—1.5是具体学习目标。我们依据课程标准，结合学生学情，在高中政治课堂教学中构建完整的三维目标体系，引领教学由以知识本位、学科本位转向以学生的发展为本、核心素养为本, 真正实现知识、能力、态度、情感的有机整合和融合, 体现了对人的生命存在及其发展的整体关怀。
三、强调学习过程的系统设计
怀特海把一个人从婴儿到成人受教育的全过程分为浪漫、精确和综合运用三个阶段。浪漫阶段是开始领悟、自由畅想、浪漫遐想阶段，关键是培养学生的好奇心和兴趣；精确阶段是通过掌握精确的知识细节而领悟原理的阶段，关键是促使学生主动探究事物之间的内在联系；综合运用阶段是摆脱知识细节而积极运用原理的阶段，关键是培养学生运用知识解决实际现实问题的能力。教育三阶段的不断循环构成“教育的节奏”。[8]
怀特海关于教学过程三阶段划分，同样适用于课堂教学的过程。在高中政治教学实践中，我们以“学案”的编制和使用为抓手，对学生学习过程进行系统设计，构建如下“以学为中心”的高中政治课一般教学流程：
目标导学：设置并呈示明确具体的课时学习目标。
课前预学：组织有效的课前预习活动，并进行预习检测。
课堂探究：围绕目标和问题，组织课堂分组讨论，以小组为单位开展班级展示活动，师生共同探讨、评析、归纳。
检测反馈：通过口述、板演、笔练等方式开展限时专项训练，当堂检测，即时反馈，及时讲评。
反思总结：结课时让学生总结反思，鼓励学生提问质疑。
在上述各教学环节中，课前预学旨在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课堂探究通过自主、合作、质疑、对话、展评等方式，侧重引导学生主动探究知识的来龙去脉；检测反馈、反思总结等环节主要培养学生综合运用理论知识解决现实问题的能力和水平。这一教学流程在学习目标的总体引领下，将学生的课前预学、课堂探究和课后复习构建成一个环环相扣、逐步提升的系统化过程，而每一环节的教学活动都指向于学科核心素养要素的有效生成。
四、关注学习主体的主动参与
怀特海认为，“人的大脑不是被动地接受知识，它是永恒活动着的，能对外部的刺激做出最精密的反应。你不能像对待工具一样，把它磨锋利了才去使用它。”[9]他坚定地认为，学生发展的根本动力来源于学生自身，“发现是我们自己完成的，训练是自我训练，收获是我们自身首创精神的成果。”[10]如果对学生“反复灌输精确的科学知识，就会扼杀学生的首创精神和求知兴趣，使学生躲避任何能够丰富他们心智的科学主题。”[11]因此，教师必须引导学生转变学习方式，变被动听课为主动学习。发挥学生的学习主动性是实现学生生命潜能的前提。
高中政治课核心素养的培养，不是靠知识的灌输，而是要构建活动型课程，让学生在亲身的活动和过程中掌握知识，形成能力，提升觉悟，从而内化为学生的综合素养。[12]我们通常采用的方式是建立学习小组，构建学习共同体，在课堂和课后开展合作学习活动。学习小组在老师的指导下，由组长带领，围绕教学的重点难点、社会热点焦点、学生思想和生活中的困惑疑点等问题，展开辩论和争论，形成小组相对统一的意见；再通过多种形式在班级展示，师生质疑、评析、归纳、反思。通过学习共同体的构建，学生由原来的被动接受知识的容器，转化为主动探究问题的主体。
学生学习的主动性直接决定着预期的学习目标的达成，对学生知识技能的形成和发展、情感态度价值观的培育等起着积极影响。陶行知先生说：“先生的责任不在于教，而在教学，教学生学”。教的过程就是学的过程。为此，教师在高中政治课教学中要密切关注学生主动学习的精神状态和思维过程；要给予学生充分的自主学习的时空；要激励学生敢想敢说，敢于发现和提出问题；要指导学生观察、分析、解决问题的方法和技能。[13]
五、实现学习方式的根本变革
怀特海的过程教育思想要求学生摒弃传统的接受式、封闭性学习方式，采用主题探究式学习方式。从学科性质来看，高中政治学科既是一门进行马克思主义基本观点教育的德育课程，又是一门提高学生认识社会、参与社会能力的学科课程，还是一门培养中国公民思想政治素养的人文课程，具有很强的综合性、实践性、开放性、活动性和生成性特点。高中政治学科的性质和特点决定了学生应当采用研究性学习方式、创造性综合学习方式。这两种学习方式能够为学生提供实践的、发现的和学生自我主导的学习经历，开展深度学习活动，更能培养学生分析、综合、品鉴等高阶思维，提升学科核心素养。[14]
高中政治学科开展研究性学习活动，其价值目标直接指向学科核心素养的形成和关键能力的培养。这一活动的开展，可以与解决国际热点问题紧密地结合起来，拓宽学生的国际视野，如中美关系的展望、转基因产品利弊等；也可以引导学生扎根现实生活，解决学生生活中的实际困惑，如交通安全、环境保护等问题；还可以组织学生参与一些由教师申报并立项的课题研究，让学生亲身体验探究过程，促使学生发现学习和自我发展。
高中政治学科开展创造性综合学习活动，则是“将具体事物置于与其相关的其他事物的关系或环境中去考虑问题”，进一步“引领学生踏上探险于问题共同体的好奇之旅，以获得新认识以及感受发现历险乐趣为目的的学习过程。”[15]因为解决实际问题不是靠单一学科知识所能完成的，而需要综合性知识和综合能力，这一学习方式能促使学生在实践过程中切身地体验、扎实地学习、创造性地运用综合性知识。与传统的接受式方式相比，创造性综合学习方式尤为重视生活中问题的解决、亲身实践的体验、直接经验的积累、综合知识的把握和运用以及实践能力和创新能力的培养，而并非注重文本知识的习得、单纯认知能力的提高、问题解决的结果。[16]
六、注重学业质量的过程评价
怀特海认为，“不管学生对你的课程有什么样的兴趣，这种兴趣必须在此时此刻被激发；不管你要加强学生的何种能力，这种能力必须在此时此刻得到练习；不管你想怎样影响学生未来的精神世界，必须现在就去展示它。”[17]可见，对学生学习效果的评价，不是依据学习结果，而是要依据学生在课堂教学过程中的学习兴趣 、学习能力和思想觉悟等方面进行综合评价。
高中政治课教学要体现立德树人的培养目标，要对学生开展社会主义核心核心价值观的教育，其教育效果的测评，不能根据最后的结果或最终的考试成绩，而是要将测评贯穿于教学的全过程之中。对学业质量进行过程性评价，具体要求做到：首先，要着眼学生主体发展，改变单一考试评价的方法，制定学习情感、学习方式、学习成效等方面的观察要点和评价指标，即要制定体现高中政治学科核心素养的学业质量测评标准。其次，教师在教学活动中要重视对学生学习活动的即时性评价，密切关注学生的学习情绪、学习行为和思维方式，及时予以评价与指导。第三，评价主体要多元化，教师、学生、家长等都要参与学业质量的评价。再后，要建立实现学习成效与学习过程有机结合的综合评价机制，确保学业质量评价的规范性和科学性。
目前，正在修订的高中思想政治课程标准的重点是以学科核心素养为总纲，统领课程实施的各个环节。高中思想政治课的学科性质和特点，决定了这门学科的实施必须注重“活动”和“过程”。而怀特海所主导的“过程即实在，实在即过程”的哲学思想，为高中思想政治课教学的有效实施提供认识论基础和价值性引领，能为高中思想政治学科核心素养的培养提供指导性策略。
参考文献：
[1] [15] 李方.过程教育初探[C].过程教育研究在中国.李方，主编.福建教育出版社，90、91；2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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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毛伟，盛群力.内外结合编写综合教学目标[J].课程教材教法.2015(6)
[12] 朱明光.关于活动型思想政治课程的思考[J].思想政治课教学，2016(4):4.
[13]尹建文.构建学生主动学习的课堂[J].江苏教育研究，2015（6A）：34.
[14]彭敬慈.香港教育：以Eggleston 学习经历模式提升学习效果[J].中国教师，2016（04）.
[16]国赫孚.国赫孚与实践教育[J].中国教师，2016（04）：卷首语.
Whitehead “process thought”the value of high school politics teaching lead
Yin Jianwen
(changzhou wujin district lijia middle school, jiangsu changzhou 213176).
Pick to: the British philosopher whitehead was the founder of the “process philosophy”，he proposed a “process that is really, really is a process of”thinking，emphasizes the fundamental reason is the continual generated in the internal reality interrelated， interaction and mutual influence and restriction. Whitehead suggested the idea of “process”has an important value to the high school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teaching leading role，the specific performance in：in the teaching should highlight the core accomplishment of the overall lead，highlight the full construction of learning objectives， emphasizes the system design of the learning process，focus on learning the subject's active participation， realize the study way of fundamental change，focus on the process of education quality evaluation.
Key words: whitehead；Process thinking；High school political teaching；Value guidance
（本文发表于《中学政治教学参考》2016年第10期下旬刊。主管：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主办：陕西师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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